中国科大健身房将迎新面貌

2016年11月7日晨，中国科大新创校友基金会微信发文批评东区健身房问题。当天上午，中国科大多位校领导致信和致电新创基金会，并转告在校学生：

1）学校感谢学生们的关心与批评，高度重视学生权益的维护。有关健身器材一事已基本解决，预计将在本月底器材进入。

2）中国科大特别感谢张佳华校友（好家庭公司董事长、新创基金会理事、深港校友会会长，849校友）给予的大力捐赠与支持。中国科大认为校友的支持和鼓励是发展的动力。

3）中国科大校领导强调同样关注西区健身房问题，解决方案包括西区。学校将学生利益优先的原则，通过“先进一部分，再买一部分，让健身房用起来，明年继续买”等多管齐下的做法保证中区尚未交付使用的过渡期内学生健身得到保障。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新创校友基金会

2016年11月7日

从健身房惨不忍睹看中国科大之管理与危机应对

近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新创校友基金会（简称新创基金会）收到多封科大学生来信，批评东区健身房设备损坏严重，向有关部门反映近两年，未有回音。

调查宗旨：新创基金会系独立第三方机构，与相关部门不隶属，也不了解事实。我们坚信，应秉承科学精神，唯有统计取样而非个例，才能作为向校方反馈建议或批评的依据。因此，我们制作并发放了调查问卷（点击浏览），期望给同学们启发，并客观反映东区健身房的现状，以更好地改进问题，服务科大学生，也让科大继续做学生心中最好的那个学校 。

缘起：健身房之殇，学生怨气近两年

新创基金会调查发现：至少在2015年3月起，科大学生在瀚海星云即发帖批评健身房设备损毁严重，维修不及时。2016年10月底，又在多个BBS版面出现批评声浪。耐人寻味的是：中国科大校方从未公开回应。

新创基金会2016年多次回校调研。至迟于4月12日，爱心社同学即反馈对健身房不满。而据调查方了解，通过各相关部门投诉批评的学生甚多。10月28日，某科大学生实名从校内Email发出批评信件，请求新创基金会代为反映。新创基金会被迫介入并展开调查。

调查方式

本实名调查独立于科大校方，要求问卷提供者为中国科大在校学生，填写姓名、学号和Email。根据《校友信息保护条例》原则，新创基金会承诺对学生个人信息保密。所有引用BBS等网络渠道的批评帖子，也隐去网名（即便该信息公开可查）。

调查起始为2016年10月28日17点，止至10月31日23:59。共收到有效问卷104份，其中97人使用过科大东区健身房，占样本总数93.27%。超过60%学生表示最近1个月内、超50%学生最近一周内使用过东区健身房。

调查结论

经调查方整理结果，科大学生对东区健身房的反映大致分如下几类：

1.健身房设备老化、损坏。如：跑步机仅约1/4可用，并曾长期处于维修状态；椭圆机约1/5可用；单车房故障已久；杠铃铃片不足，影响重量训练；无氧设备数量少，且老化严重性能较差。（因问卷回复中跑步机、椭圆机等设备数量不一致，此处为大致比例。）

2.课程设置难以满足需求。如：有氧操课从每天2-3节缩至每天1节。

3.健身房浴室未开放。如：健身房浴室设备老化，且目前未开放，十分不方便。

4.其他。如：健身房等文体活动中心关门较早；可以拉伸的场地较为狭窄等。

值得说明的是：部分受访者提及：较之东区，西区健身房设备老化与损坏更严重。

新创基金会初步推定：中国科大校方负完全责任，长期知情但心态不重视。近两年无公开危机应对，漠视负面舆论发酵。内部虽在协调，但至今拿不出时间表。

学生责任与态度评价

新创基金会尊重学生批评科大的权力，起初曾多次建议考虑方法。个人反馈支离玻碎的意见毫无力量，为何无学生在所在班级等群体中做一调查反馈，以统计分析式报告向校方提交将充满说服力。我们多次建议学生做类似统计再提交相关部门，似乎从未听说有学生如此做。新创基金会起初认为，科大学生的弱点是言胜于行（个人抱怨而非做统计分析，综合集体智慧）。

调查结束，新创基金会认为中国科大在校学生之理性平和、素质之高超出想象。他们在毫不了解校内管理体系的前提下，通过多种渠道曾向校长办公室等多部门反馈，并多次请求新创基金会转达。在近两年毫无公开反馈的努力与积累的怨气，100多份问卷中却无一位学生谩骂；无一位学生指定道姓批评教师（遑论校领导）。多位学生甚至主动探讨解决方案（认为可接受交费健身方案）。这与七八十年代科大学生曾上街；90-00年代科大学生曾罢餐相比，更理性平和。

责任推导：不是学生，不是捐赠人

东区健身房由新创基金会理事、深港校友会会长、好家庭公司董事长张佳华（849）捐赠。责任是否应由捐赠校友承担？张佳华是否有相关承诺？基金会曾2016年多次与张佳华见面；10月31日再次通话。张佳华的表态一以贯之：他认为健身设施通常应在5-6年更换。好家庭希望再向学校更大规模的捐赠一批新型健身设施。为此他今年曾回校并与校长万立骏院士会面。

校方一些部门也肯定：捐赠人肯定不应负责，他早已提出更新设施，已提出捐赠更大规模的健身房。唯中国科大中校区（主要用于学生住宿、运动的新校区）在建设中。目前无法容纳规模大得多的方案，只能思考在中区建成前顺利过渡。

由此，健身房状况惨不忍睹，既非学生又非捐赠人责任，中国科大校方责无旁贷。

不透明的内部应对

据新创基金会了解，中国科大校方并非麻木不仁，但管理体系混乱和危机应对心态已相对落伍。据称校长办公室曾数次召开会议协调。

校领导介绍：校长助理王晓平（2016年）3月方接手此事。但查证校领导主页可见，他2014年4月已出任（负责后勤与资产）校长助理。一般认为：王晓平应分管健身房设施。2014年4月-2016年3月期间的空档，如无人分管，证明校领导分工出现断档，也是管理体系低效的证据。

11月1日，新创基金会致电王晓平教授。他听到反馈后起初断定“BBS不太可信，我身边的人很少用（健身房）”（不保证原话，但意思绝非误解）。调查作者迅速纠正：我们秉承科学精神可不信BBS，但调查方的独立调查学生实名+学号+Email，100多份问卷反馈得出“健身房状况惨不忍赌”事实无法辩驳。客观的说：这是一场不成功的对话。

新创基金会还曾致电多位校内教师（含教授），发觉学校在心态与策略或许均有一些偏差。有部分认为今后健身房应由物业中心负责保安与开关，但学生自我管理（也即校内无部门分管）。而学生无维修经验与经费，“自我管理”岂非勉为其难？有部分部门老师站在学生立场，断定校内部门不愿承担责任或经费，势将继续引发矛盾！

调查方了解分工领导个人简历，发现常年供职于微尺度国家实验室。个人经历多在科研管理，与普通学生接触或许不多。工作对象为科研人员。他身边有多少学生？在实验室研究生多半人身依附于导师，多少人敢提尖锐问题呢？爱好健身的学生多大比例了解谁是分管校领导能找到他呢？很多科大学生连校领导名字都不知道。

后勤部门在尽力协调

11月1日晚，新创基金会再与校长助理王晓平通电话，进行了平和的讨论。新创基金会口头详细通报了调查数据与初步结论。

王晓平教授则从个人角度介绍了后勤部门正在进行的应对。介绍的情况表明：中国科大确实付出了不少努力，包括多次协调后勤、保卫、校友总会与校长办公室召开会议。学校困难主要在于中区正在兴建，将有更大规模的健身设施。因此，东区健身房只能采取过渡方案。过渡方案已与采购厂商多次洽谈。在敲定预算后，招标采购又必须不能突破政府采购的条条框框，甚至被限制要几次采购，也很无奈。

他坦承，上午对话表达不准确。他本人也都看到过BBS学生批评，主观上也急于解决问题，解释在努力中，也反思公关舆论是外行。心态存在犹豫：没取得决定性的进展，回应怕同学们认为没诚意。当被建议公开回复感谢学生批评（把能说的公开告知，例如道歉+介绍已做的协调，已的进展+解释目前困难）他似更倾向于在能拿出时间表后再回应。

王晓平介绍了他本人逐步分管后勤工作不长，感谢师生对后勤的批评，正尽力改进。他介绍了入冬日渐寒冷。他正坚决推动后勤在11月中必须完成宿舍楼（损毁）热水管道的维修，“夏天学生冲凉水或许无所谓，冬天没热水不行”。

从对话的有限信息判断，王晓平有服务学生的意识，也有协调难度。他至始至终未指责其他部门，只承认自身要改进。个人而言是有操守，并非无作为的干部。

调查到最后，几乎可认定：中国科大校内谁都在努力；谁负责都有失公平。这恰好说明：中国科大管理体系（与跨部门协调）是低效的！

舆情危机应对建议

新创基金会建议，中国科大正确的应对方式是（不仅局限于健身房危机）：

1）提高政治敏感性，明确“学生利益无小事”，捍卫最善待学生的中国高校传统。习近平在《之江新语心无百姓莫为官》一文中指出“群众利益无小事”。在中国科大校园的体现之一是即“学生利益无小事”；“心无学生莫为官”。

校长助理与调查方电话时似不了解健身房危机重要性或不了解危机应对（今天学生等任何个体都可通过自媒体发声批评大学！）。单独指责哪一位负责人不慎公平，但中国科大管理部门提高认识要提高：学生权益事关高校稳定，舆情累积近两年（接管已8个月），中国科大从最高领导到具体部门，难道不怕招致懒政惰政的非议？

2）舆情迅速透明应对。

健身房危机，中国科大早应公开说明。相关部门致歉，学生情绪即有平复；相关校领导致歉，更将被学生认可与敬佩。近两年不公开回应，显著增加了弱势群体面对学校管理体系不透明的无力感与挫败感。

中国科大校方说明不应使用“研究”“协调”“召开了多少次会议”等官僚套话，可明晰采取的应对；有何时间点；也可明确解释目前的困难（经费审批、中校区建设导致东西区建设）只要公开说明学生均能谅解。

附一：健身房问题调查汇总

以下为问卷中提到的对于东区健身房问题反映的汇总（截图于2016年10月31日）：

附二：BBS舆情近两年汇总

最迟于2015年3月，许多科大学生早已在科大校内BBS“健身”等相关版面反映东区健身房问题。调查方了解到，学生通过多个相关部门（含新创基金会等校外）反馈，甚至提出愿意接受交费健身。除个别BBS帖子被删除外，并未得到其他公开回应。部分BBS留言截图如下：

部分BBS留言（留言于2016年9月11日与2016年9月26日，截图于2016年10月31日）

部分BBS留言（留言于2015年3月5日，截图于2016年11月1日）

部分BBS留言与回复（主题发表于2015年3月20日，截图于2016年11月1日）

附三：东区健身房现状照片

多台椭圆机处于维修状态，上图视野内3台椭圆机均有打印精美的蓝色提示牌为“器械待修，暂停使用”（照片由科大实名在校学生提供，下同，摄于2016年11月3日）

东区健身房现状，上图打印精美的蓝色提示牌为“器械待修，暂停使用”（摄于2016年10月28日）

多台跑步机处于维修状态，上图左侧三台跑步机均有打印精美的蓝色提示牌为“器械待修，暂停使用”（摄于2016年10月28日）

多台跑步机处于维修状态，上图视野内4台跑步机均有打印精美的蓝色提示牌为“器械待修，暂停使用”（摄于2016年10月28日）

拉伸设备已经磨损老化，且外部没有保护与包裹（摄于2016年11月1日）

浴室未开放热水，无法使用（摄于2016年11月1日）

附四：西区健身房现状照片

西区健身房设备已损坏，更为破败（摄于2016年10月31日）。

西区健身房设备已损坏，其“器械待修，暂停使用”提示牌为黑白A4打印纸，远不如东区提示牌精美。西区健身房之简陋破旧可见一斑。

抄送与发布：本调查将以Email方式抄送中国科大全体校领导。特别的本调查将抄送后勤部门负责人，并请求其在15日内公开答复。本调查将在基金会官网、微信、BBS等渠道公开发布。

新创基金会在11月1日起至发布调查之前，曾多次与中国科大校领导（含王晓平）联络反馈此事严重性。

调查机构与文责：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新创校友基金会研究部徐瑞君（实习生，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和刘志峰（9500），后者对本调查负全责。

发布与舆情说明

新创基金会与主要校领导均认同：中国科大是对学生最好的中国高校。发布此文非常谨慎，首先避开敏感时段。向学生反馈问题时，基金会反复请求学生避开敏感时段，配合学校大局。其次，衡量是否将损害中国科大的社会声望。我们认为：中国科大向来有爱护学生、民主办学之传统。在85年左右《中国科大报》曾有学生具名批评时任校长管惟炎先生。 校方不仅有雅量刊登且予以公开回应。而批评校方（包括具名批评校领导），是中国科大珍贵校风的一部分。校友与校方如能共同公开、理性探讨如何改进工作，爱护学生；如何改进危机应对，提升行政效率。只会让舆论与民众更认同中国科大的自信。

2016-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