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装暖气,合肥出资了吗?要感谢谁?

 2019年11月21日,微信公号“酷玩实验室”《合肥凭什么做中国的科学中心?》刷屏10万+。该文章不少感人桥段,例如:原文称合肥政府挤出资金,为中国科大安装暖气(原文附后,注1)。

这篇文章引起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新创校友基金会(以下简称“新创基金会”)的好奇。 新创基金会对中国科大安装暖气是否由合肥(或安徽省)出资安装做了调查。结论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向其主管部门中科院等申请资金安装暖气。合肥市(或安徽省)非资金出资方,“酷玩实验室”《合肥凭什么做中国的科学中心?》该段落完全失实。

 首先,感兴趣的中国科大校友可搜索或知乎“酷玩实验室”了解底细,“酷玩实验室”曾陷入多次负面危机,并曾被法院判罚诋毁并赔偿。

 不过,关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安装暖气资金来源的情况,仍需依据事实与当事人的陈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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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史料与当事人中,推测中国科大资金来源

新创基金会11月29日查证了《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大事记》(1958-1997,校档案馆、校长办公室编)。《大事记》在1981-1986年未明确提到安装暖气一事的过程,但从记录学校大事(含各重大建设资金)来源判断,中国科大多次提到中科院批复资金。从一贯逻辑判断,中国科大很可能从中科院申请资金。退一万步,合肥挤出资金为中国科大安装暖气。在过去30多年中,我们从未听说中国科大校友师生对合肥表达感恩之情。如此多的科大人良心被狗吃了,应是骇人听闻之事。

本文作者在1995-2000年间求学于中国科大时,安徽(与合肥)和中国科大的关系仍较为尴尬。例如1998年中科院、教育部与安徽省三方共建中国科大时(各三亿元),据称安徽省几无现金支付。

11月28日晚,我们先后联系鹿明(774,原中国科大副书记、校友总会副会长)、蒋家平(安徽农业大学副校长、原中国科大宣传部长)、马扬(788,原中国科大团委书记、秘书长)。他们都解释称80年代初,并非领导,非直接当事人。但常识判断,合肥市(含安徽省)在80年代较穷困,且中国科大主要经费来自中科院或教育部等。合肥市挤出资金给中国科大安装暖气,安徽大学等地方高校为何不能一视同仁获得安装暖气的同等待遇?前述几位领导但熟悉科大运作,我们请他们给出暖气来源的估计。鹿明猜测:“我瞎蒙:科大出钱,安徽省给买煤的指标。”马扬(1999-2000曾挂职合肥市市长助理)等人给出完全一致的估计,并指出在80年代,合肥与安徽省尚难对中国科大有经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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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新创基金会先后致电任知恕(95岁,先后任中国科大教务处长、中科院教育局局长)、姜丹(原中国科大校办主任)、刘贤荣(58级老校友,原学生工作处处长)、辛厚文(原副校长)。姜丹强调:“我不知情。只能给出估计,但不能作为依据。此事你一定要去找到财务处长。财务处长姓苏,可惜我不记得财务处长全名啦!他们能找到拨款记录。”随即,新创基金会获知,原财务处长苏博古与老财务张宏(张宗植先生的公子)均已逝世,这条线索中断。中国科大时任校长GWY与第一副校长、副校长卢岗峰、包忠谋均已逝世,不可能向他们求证了。辛厚文副校长健在而且记忆力很好,被普遍认为知情。我们打通电话时,他却表示不记得经费来源,建议联系王广训。

新创基金会在11月29日中午联系上王广训老师(注2)。王广训不等听完来意,就打断说:“不是合肥!”(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已非常熟悉)。 他解释:“我(当时)是总务处长!这是学校通过王玉民副校长等向科学院打报告申请拨款解决的。” 作为直接当事人,王广训老师的证言,与此前科大运作的领导说法基本一致。他的说法应当是权威的。由于王玉民先生已不在北京,新创基金会将继续尝试联系王玉民先生核对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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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2005年中有文章称:他力主在学生宿舍而非教师安装暖气的决定,温暖了二十年、数万名科大寒窗学子。

2019年合肥初雪已降,中国科大学生宿舍的暖气又开了。此刻,我们应当感谢谁?——要感谢中科院。目前来看,在80年代,中科院拨款出资,为中国学生宿舍安装了暖气。我们也要感谢合肥与安徽省————在计划经济的时代,他们提供了购煤指标。但无良媒体不能臆造事实,误导几十万读者合肥市出资为中国科大学生安装了暖气。

但,我们更感谢中国科大,感谢“他”——因为中科院不会主动考虑出资给远在南方的中国科大安装暖气,暖气经费源于中国科大教师的积极争取。——今天中国科大学生与校友无法浓墨重彩的点出他的姓名。因此,我们只能说“他”是那一代中国科大全体教师领导。“这不是个人的事,而是学校气氛决定的。当时学校领导和教职员对办好学校尽心尽力。”

作者后记:我们业余偶尔考证一些中国科大历史。造谣一张嘴。调查中,作者一直犹豫,这种考证是否值得的?我们只是认为:真实的历史在互联网上存照,是有必要的!

我们的主业是筹集捐赠与校友活动。如果您认为以上的文字有价值,希望您捐赠。

作者刘志峰,9500,中国科大新创校友基金会,对此文事实负责。

注解:

注1:《酷玩实验室》《合肥凭什么做中国的科学中心?》相关段落
    南方的冬天湿冷,让来自北京的师生怀念暖气。有时候课上到一半,老师们会带着同学们一起跺脚取暖。
    合肥说,好办。
    政府硬是挤出了资金,给中科大的教室和学生宿舍楼里,都装上了暖气。直到三十多年后,合肥的主城区和3个开发区才享受到了集中供暖。
    中科大也因此成为南方第一所供暖的高校。
    当时中科大的学生们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只有在对外高校交流时才发现:“咦,原来你们学校没有暖气啊?”
    一片暖气也许没什么。但那是这座城市的诺言:我有的,你一定有;你想要的,我一定给。
    80年代的中国,所有城市都很穷,但不是所有城市都像合肥一样有耐心,愿意和科大一起成长。
    注2:王广训,1962年考入北京理工大学动力机械系;1968年,毕业分配到70研究所,在部队农场两年后又分配到包头的国营617厂;1983年至今,进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任教,先后任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总务处副处长、处长、副总务长、总务长,1998--2003年当选中国科技大学副校长。以上来源于北京理工大学校友会网(http://xyw.bit.edu.cn/xyfc/zfxy/4648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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